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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国前传（一）

在柏林念大学的时候，我妈有过很短暂的一段比较清醒的时间，她会背着林关中偷偷给我传简讯，给我发一些我小时候的照片，告诉我她很挂念我，我保存其中一张在手机里以后没多久就被小川发现了，他开心的不行，像是发现了珍贵的宝贝一般笑的很痴。

他说杰德小时候好可爱哦。

后来这张照片被他当做壁纸。

我所遭受的一切，破碎的家庭，该死的林关中，这些都是我不能爱林本川的理由，又或者是我不能承认爱他的理由。那些对他的好，我总是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为了让他爱上我，然后才可以轻松的利用他。可我清楚的知道，这种好其实更类似于情难自持，就像是一种本能。

我很少叫他哥哥，大多数时候我都叫他小川。

很多时候与其说是做.爱，更像是我在折磨他，他很怕痛，却从来不拒绝我，配合我用各种屈辱的姿势，丝毫不抗拒我的粗鲁，只为讨要一个吻。

林本川被衣服遮盖的身体雪白，却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咬痕淤青。他总是在我们事后我抽烟的空档凑过来抱住我的腰，像个小孩似的撒娇，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对我说我爱你。

好几次身体和脑子都装不下过多的恨意，他又总是一副无限温柔纵容没有脾气的样子，让我怎么想撒气都无果。

最过分的一次，我告诉他。

‘你是高高在上的中塑少东，在柏林念完书以后回去台北要什么样的男人你找不着？为什么要在我这个下等人身上浪费感情浪费时间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明白吗？’

我说完那句话以后林本川沉默了，眼睛迅速变红，低下头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。

我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无措，这些话没能让我心情稍微好受那么一点点，林本川的反应让我更难受了。

于是我凑过去吻他，他偏过头，我又贴上去。

他从没表现的这样委屈过，哭的好像喘不上来气。在德国被白人霸凌的时候他也经常哭，却从没有表现出这样难过的样子。

他很少为自己哭，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我。

那是我自记事以来后悔的心情最强烈的一次。也是他第一次拒绝我，我不死心地伸手去抱他，脱下他的衣服。一遍又一遍地叫他小川。

有一瞬间我们似乎是真正换位思考了，好像我才是那个爱的很深沉的人，而他冷漠又痛苦的拒绝着我。

我幻想过很多遍，如果我从出生到死亡，人生中只有小川一个人的话，不用为复仇而活着，我大概率会很幸福地和小川一起老死。

可是我每每想到发疯的母亲，和那场绑架案。很多个抱着小川入睡的夜晚，看着他躺在我怀里像个婴孩似的睡颜，我都是想要掐死他的。

这个想法萌生了太多次。

毫无疑问，林本川一定是要死的。

当然我也不会独活。

再然后。

就可以重新来过了。